20世纪航海主题，苏露异体。
cp露中，其余cb向，也许后面会掺一点黑三角和dover。
第一章
“嘿！斯拉夫人。”
伊万·布拉金斯基感觉有人在拿靴子踹自己。他闭着眼睛。
结束了昏迷状态第一秒感受到的就是痛，真是糟透了。他想阻止那人接着踢，但是他完全没有力气也不想睁开眼睛。胸口很疼，窒息感还没有过去。海浪的声音一阵接一阵，冲刷在伊万的耳旁。
“不会死了吧？”另外一个声音说。两人对话用的都是英语。
“拉倒吧！他掉到水里才多久？有五分钟吗？”靴子又踢了踢伊万的侧腰，“喂，别装死！”
一盆水浇到他头上。
这下他感觉不得不睁开眼睛了。从他跳进水里就感受到的那种刺骨寒冷又一次蔓延上来。他打了个寒战。
一个人粗暴地拉着他的手把他拽起来：“嘿，嘿！”
伊万睁开眼。
他显然是在甲板上，头顶是碧蓝的天空，旁边是平稳的一波波的浪。一个木桶随意地在他身边倾倒地放着，桶上连着的绳子被另一个人拽在手里。就是这个木桶装来的水泼了自己一头一身吧……伊万想。那人没在看自己，只是把绳子拴在了一边。金头发，是欧洲人，还是美国人？啊……都是讨厌的家伙。
“喂，喂……我说你！”拉着他的手的人粗暴地说，“看哪呢！”
伊万把目光落在眼前人的脸上。黑头发黑眼睛。东方人。
“……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他问，松开了伊万的手。东方人的英语说得很好，没有口音，伊万听不出来他是哪里人。
伊万打算说话的。但他剧烈地咳嗽起来，咳得撕心裂肺，像是要把五分钟喝进去的水和自己的肺全都咳出来。他看见自己的上衣已经被脱掉了，胸口被磨得通红。是谁给自己做了如此轻率的抢救？面前这个东方人吗？真恶劣啊。伊万想笑，但是也被咳嗽打断了。
“不着急。”东方人以安慰的口吻说。他好整以暇地站起身，走向旁边看着海的人，“托里斯，他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还好。”被称作托里斯的人有些犹豫，断断续续地补充道，“也不能说还好吧……至少没有恶化。”
“哦。谁在看他？”东方人接着问。
“娜塔莎吧，应该。”托里斯答。
伊万觉得这个“他”说的应该不是自己。
“哦。”东方人的回答同样平淡如水。
“你救他上来，”托里斯往伊万的方向偏了偏脑袋说，“还问他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嗨，有备无患。”东方人轻松地笑起来。
伊万只觉得晕头转向。他漫长的咳嗽终于结束了，现在在思索要不要假装自己不会英语。东方人长相好看，但是咄咄逼人……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向他开口。
“你好啦？”东方人走过来，重新蹲在伊万的身边。他在晃动的船上走动如履平地。
伊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“哎，没事。你叫什么？”他说。
“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”伊万用俄语说。
“真巧，你也是俄国人。你们俄国人长得是都一个样吗？”东方人用毫不意外的语气说，“我叫王耀。那个人是托里斯·罗利纳提斯。”
伊万依旧沉默。他不太欣赏这种过于简短而不带国籍的自我介绍。
王耀并不生气：“你的船已经开走啦……你干的不错，他们都没发现你跳下来了。”
船舱里面出来个人，张望了一下，看见王耀后就径直走了过来。
“咦？娜塔莎。”王耀说，“你好呀。”
“王耀，”娜塔莎表情严肃，说，“你最好去看看他。他看起来很痛，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“医生。”王耀笑了，“你让我去看？我能看什么。”
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。”娜塔莎语气有些忧郁。
“我还得先处理新人呐，”王耀一脸无所谓地说，“你再去照顾照顾？也许有救呢。”
“随你。”随船医生娜塔莉亚·阿尔洛夫斯卡娅忧心忡忡地看了王耀一眼，欲言又止，还是转身回到船舱。从头到尾她的目光都没有落在伊万身上。
“如你所见，”王耀继续和伊万说话，伊万依旧坐在甲板上，半死不活，“格尔季号正在经历一些小小的变动。哦，格尔季号——就是我们这艘船的名字。”王耀用手挥了一圈示意，“听得出来这个名字是俄语吧？‘荣耀’。”
伊万看着王耀，说：“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？”
“没什么关系。”王耀短促地笑起来，“当然没什么关系。”
“王先生，我刚才说的是俄语。”伊万淡淡地说，“您怎么还用英文回答呢？”
“啊？”王耀错愕了一瞬间，随即又笑起来，继续用英语说，“哦，你想让我也说俄语，是吧？”
“您的英文说的很标准，”伊万说，“可我不想听。”
“哈哈。讨厌的俄国人……”王耀继续用英文说，“可我不会俄语。”
“您分明听得懂。”
“你也分明听得懂英文。少玩把戏。”王耀收起笑容，“刚上船就像指使人啦？”
“王耀，你和他置什么气。”托里斯走过来说，“倒是该先去看看伊利亚。”
“哎唷，你去看看就得了。我才不看。”王耀把头埋进臂弯里，“你们呐，学学我……我就从来没要求过别人说汉语啊。嗨，在我自己国内，”王耀的表情有一点惆怅，“如果他们哪一天突然嚷嚷要废除中文……我也一点都不会意外的。”
伊万心里默念一句原来是中国人，说：“你明明会俄语。”
“俄语是一门过分复杂的语言。你不觉得吗？”王耀说。
“那不妨碍你会说。”伊万执拗地说。
“唉。”王耀笑着摇摇头，“就算我会，如果我不说，你又能怎么样呢？把我扔下水吗？”
伊万冷冷地盯着王耀：“如果有需要，我会的。”
“哦哦，好凶。”王耀耸肩，“你先休息一下吧……托里斯？”
托里斯急忙应了一声。
“给这位新来的先生倒杯咖啡。”王耀说，“我去舱房里看看……”
tbc